[報導]孩子的微笑 罕爸的全世界

【報導/政大NPO-EMBA平台 特約記者楊培青】

圖片攝影/李芸萍
  一輩子,可以承受多少的考驗?如果答案是日日夜夜、分秒不歇,你猜想自己能有多少勇氣苦中作樂下去?六位夢想著「睏熊霸」的老爸們,擁有和大家很不一樣的人生,他們都有罕見疾病的孩子需要照顧,在忙碌的生活、壓力的情緒和一連串睡不飽的日子裡,藉由Men’s Talk和組樂團表演,開發生活另一個出口,打著《一首搖滾上月球》的氣魄,大聲唱出男子漢的心晟。他們要告訴老婆、小孩和全世界:

從今以後沒有不可能,我的韌性就是我的青春
從今以後沒有不可能,在乎的是,我愛的人,絕對要快樂


只要孩子能夠呼吸 就是最大滿足

睏熊霸樂團主唱 歐陽爸
圖片攝影/李芸萍
  一般為人父母,常會嘮叨孩子今天有沒有認真做功課、有沒有乖乖刷牙,因為我們總有很多的要求,而且自認為天經地義。可是睏熊霸樂團主唱歐陽爸說,在罕病家庭,幾乎從不擔心這些,只要孩子能夠呼吸、能夠微笑,對他們幾個罕爸(罕病患者的父親)而言,就是非常大的滿足。

  歐陽爸的女兒罹患了「血小板無力症」。這種罕見疾病讓她像個玻璃娃娃一樣,碰撞不得,否則從微血管破裂開始,可能一路蔓延,甚至導致體內出血過多死亡。

  所謂罕見疾病,是指疾病盛行率萬分之一以下,具「罕見性」、「遺傳性」以及「診療困難性」三項指標。目前政府所認定的罕病種類約二百種,各自有不同的問題,但只要家裡有一位罕病患者,父母心理的衝擊不言可喻。

  歐陽爸表示,許多罕病家庭經濟不算好,「可是我們不離不棄,因為我們不希望成為國家社會的負擔,也不希望被別人說:你就是上輩子做壞事,所以得到這個後果!」他強調,罕病是基因的異常,不是因果的報應,更不是傳染病,《一首搖滾上月球》若能讓大家更認識罕病,已經很足夠了。

「全世界最破」樂團 因孩子創奇蹟

睏熊霸樂團吉他手 李爸
圖片攝影/李芸萍
  誰也沒想到,六位面對罕病兒女堅持不落跑的老爸們,以總計超過三百歲的年齡,興之所致組成的睏熊霸樂團,竟一舉打敗天后王菲、情歌王子鍾鎮濤、創作鬼才馬念先,奪下第五十屆金馬獎「最佳原創電影歌曲」,隨後還登上2014年元旦升旗典禮壓軸演出。導演黃嘉俊也不敢相信,這個「全世界最破」的搖滾樂團,竟然連連創造奇蹟!

  樂團吉他手李爸認為,這些奇蹟,其實緣自生病的孩子,「我們一點都不覺得是因為自己。老天爺給我們機會照顧孩子,我們只負責照顧,可是在人類演化過程中,承受最多的是我們的孩子,因為他身上負載著人類進化必要的資訊,所以榮耀還是歸功於孩子,老爸們是撿到的。」

  李爸的女兒是「結節性硬化症」病友。她的身體無法抑制結節生長,連腦部、內臟也無法避免,可能對器官形成壓迫,甚至造成破孔、內出血,「看X光片就像被散彈槍打到,密密麻麻,都是結節,慘不忍睹,」李爸說。

睡飽也是夢想 我會為你的微笑戰鬥

  根據歐陽爸和李爸的經驗,很多爸爸經不起挫折,因為他無處抒發。根據統計,八至十個罕病家庭中,就有一位爸爸「落跑」,或者失能,也就是輾轉逃避到工作上,選擇不面對。罕見疾病基金會的「不落跑老爸俱樂部」,讓這群鋼鐵般的男人每週有機會聊聊天、唱唱歌,自然而然形成「罕爸康樂隊」;這樣還不過癮,一群人又組成「睏熊霸樂團」,拍了一部紀錄片《一首搖滾上月球》。

圖右為罕見病病基金會執行長 黃蔚綱
圖片攝影/李芸萍
  樂團指導老師是鼎鼎有名「四分衛」主唱阿山,每首歌曲都為罕爸量身訂作。取名之際,大家都想攀附四分衛的氣勢,因此提議「五分埔」、「八分褲」;直到一位爸爸打呵欠,嘟囔地說:「睏攏睏唔飽,想這有的冇的……」才讓大家靈光一閃:老爸們追求睡飽也是一個夢想,所以「睏熊霸」就這樣出來了!

  罕爸們想要睡飽,更想要為孩子的微笑,再多努力一點。在政大NPO公益論壇上,歐陽爸以略帶沙啞的感性嗓音,伴隨著李爸琤琮的吉他旋律,唱道:

Baby 別愁眉苦臉 你的微笑是全世界
Baby Nobody perfect 我也流過同樣的血
總是在為你尋找那份最棒的禮物 一邊也要為你的微笑戰鬥
Your Smile is my beautiful world
Your Smile is my fantasy chord
I always fight for your smile


  全場都融化了,不曉得多少人熱淚盈眶。正如金馬獎評審所言,這首歌是老爸們用生命譜出來的曲子,而且是用生命唱出來,格外有意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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