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ㄍㄢˋ」媒體! 苦勞網的社運實踐

【報導/NPO-EMBA Blog】公民新聞報導團/楊舒婷

Web2.0時代來臨,人人身兼訊息接收、傳播者等多重身分;資訊爆炸的同時,深受影響的廣大民眾,也隱隱循著經濟理論所說的”micro motives, macro behaviors”─差異只要產生,就會發生極大變動。如何結合科技、從差異產生效益,打造理想的公民社會?

2007年獲社會公器獎的苦勞網,開啟了想像的可能。在4月2日政大EMBA非營利事業管理組主辦的公益論壇中,講者苦勞網創辦人孫窮理,以「新科技打造新公益」為題,與大家分享苦勞網在媒體、運動兩造擺盪,形塑公民媒體價值的推動過程。擔任與談的政大EMBA執行長楊建民,以「小世界理論」為例,「只要透過六個人,完全不相識的兩人就能搭上關係。」說明這世代人與人之間的緊密關係。##ReadMore##

「苦勞網是被推著走12年的」,孫窮理笑稱。1997年,一群就讀世新大學的年輕人遇上90年代末期喧騰的工人運動,意圖揭露主流媒體以外的面向,他們架設了網站,也因為這一連串的社會運動,逐漸確立定位與目標。

「98、99年這兩年,應該可說是社運最後力量的展現,也是苦勞網確立自己工作、促成苦勞網的關鍵」,孫窮理說。網站首頁標註的「運動的媒體、媒體的運動」,說明了苦勞網以媒體進行社運實踐的方向。他認為,與其被動地批評、「幹(訐)媒體」,倒不如直接自己跳進去「幹(做)媒體」。

苦勞網將自己定位為社運訊息平台,除自產報導、蒐羅網路文章、製作議題專區之外,也身兼民間團體的發稿介面。孫窮理笑說:「其實我們應該是『老』媒體!」因為苦勞網並不是完全開放的平台、仍採傳統編採作業流程;而國內外獨立媒體運作也行之有年,如1999年美國西雅圖因反世界和全球化而出現的IndyMedia,或早期台灣的地下電台等,苦勞網其實並不「新」。

強調不隸屬任一組織的苦勞網,在執行過程中,如何在客觀的報導者和社運的參與者間取得平衡?孫窮理坦言,苦勞網的記者常遊走在邊緣,碰觸兩者交會的極限。在有限資源下走過十二年的苦勞網,為維持獨立客觀的立場,並未接受任何組織的贊助或政府的專案補助,仰賴的是民眾自發性的小額捐款。但如何妥善分配有限資源?組織擴大後,又該如何規劃、常態運作?這是目前苦勞網必須面對的課題。

楊建民教授認為,許多問題永遠是在渾沌與秩序之間擺盪,效率和彈性之間的妥協交換。然而是否只能擇其一?楊建民與孫窮理皆持否定看法。孫窮理更表示:「搖擺雖不是苦勞網要的形態,但有時也會產生好結果。」

雖然網路無遠弗屆,孫窮理提醒:「運動不會只靠網路就能完成。」社會運動要真正成功,還需要實體投入與長期經營。展望未來,擺盪媒體、運動兩端的苦勞網,正思索著如何擴大公民力量的匯流,進而回饋、改造社會。

〉〉〉側寫:眼中的孫窮理

應該是左派宗師馬克思的大捲髮、大鬍子有某種潛移默化的魔力,讓90年代拚社運、靠左傾的少男少女跨過資深青年門檻之後,竟玄妙地呈現某種統一的形象:T恤搭牛仔褲(通常是洗得有點破舊)、外搭的西裝外套是應付演講場合用的;細瘦臉龐、身材配上炯炯有神的雙眸、偶爾頭上戴的從鴨舌帽到畫家帽各款皆有;更重要的是,必定腳穿涼鞋配長襪,行走間隱約飄散菸味……不難想見,在經費籌措困難、活動執行困難、生存困難的許多時刻,一菸在手,好像明天又能高喊「福氣啦!」

苦勞網創辦人孫窮理,似乎又再度印證了這套理論,結合了我想像中的社運分子形象,卻又奇異地混搭某種「知識分子」氣息。

兩小時的演講時間,我不斷的看著他臉上掛著細黑框眼鏡,以及鏡後因微笑而細瞇的眼睛。

每每聆聽這些人的演講,是不免驚嘆如何能堅持十多年─在這麼一個艱苦的領域、在大家擔心賺不到錢的時代。也因而是不斷將形象重疊、分割又拼湊,探究其中存留的,某些雋永的特質:一種柔軟卻堅毅的姿態,笑望卻入世的眼光。

有趣發現一:社運男子們,不抽菸的真是少之又少啊。
有趣發現二:為什麼總是能把目前仍被定義為髒話的字眼,如此自然坦率、卻又鏗鏘有力的說出來呢,每次聽到都不禁會心一笑。

〉〉〉苦勞網創辦人孫窮理影音專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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